每樣感官都是自我通向世界的窗戶,你是否打開了他?在物質氾濫的世界,精神需要舒張,甚至鍛鍊。面對土地和水,你脫不脫鞋?

  我不只要批判的語言,還要可能性的語言。

  藝術與宗教似是超越之路,哲學不能。

  真正的教學不是成功的傳遞知識,教比學更難,難在「教」是:to let learn。教,意謂著讓人去學,老師讓人學習的東西只是學習,真正的老師以身作則,向學生們表明他應學的東西遠比學生多。

  校學滿是分別心,分類了許多能力、知識、權力,而人也在這其中生產了「我」;標準化的教育使「人」的產生標準化,而這產出,最後竟成了目的(telos)。整個如同生產線的,不斷操弄的教育過程,使人像是物,而不是人。

  海德格的思維超越傳統二元思維,那就是:超越(transcend)是主體性的基礎。他說:To be a subject means to transcend,這令人聯想到雅斯培話語To be is to becoming。此在(Dasein)是存有展現自身之處。人不同於其他的存有者,乃因只有人知道他自身與存有的關係,只有人會追問存在的問題,在此就可接上以下個問題:

  什麼是學呢?

  既然「教,意謂著讓人去學。」那什麼叫「學」?若由海德格這對詩人極為崇拜的大哲看來,當人們著手他所從事的每一件事,以便使自己與從本質上向他吐露的東西相一致時,那麼人們是在學習。我試著說:學習的意思是,讓我們的一切所做所為與任何從根本上向我們吐露的東西遙相呼應,根據這種根本的方式,根據它由此向我們發出召喚的領域,這種遙相呼應以及為此而來的學習方式都是與別的呼應和學習截然不同的。

  我們是否讓孩子這樣感受,我們是否給他們,也給自己時間,空間。

  甚至,在我們所有的關係裡,在友情、愛情與親情裡,我們是否給自己感受的餘地?

  詩的發生,在我的體會,總是與某個偉大、美好的片刻遭遇,你的內在被引發,你回憶那美好的停留,你留下了他。
  你要給自己時間,空間,聆聽那些來自世界呼喚,聆聽自己。你的心會深,會靜,不喧鬧,不輕易對世界發表評論。那是一種「閒」。
  那是你對世界開門見到的景色,「門中見月」;在那種見的時刻,我們的存有充滿了,我們也超越了那限鎖我的門窗。
  在過往,實驗計畫的靜好時光,帶孩子寫詩讀書的時候,常見這深心時刻;而今,得在密集的行事表中偷空而為。


  克里希那穆提曾提到,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最快樂;尼采要對生命說「是」。一個是自由,一個是勇氣,而這些都是夢與自由和與生命掙扎的辯證。

  可是你如何告訴我,在對成人要求而疲於奔命的表格裡,成績單裡,哪裡可以開門?

  一旦你嚐受過真愛與幸福的滋味,見人在牢籠中的你也會不忍。

  這世界充滿了道路,但哪裡是你要的風景?每條路都讓行程套裝,制式,生命的冒險失去了,人就只能循規;循規不是不好,但規自何處來?此規此路向何方?我是要到有你的地方,不是一直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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