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蘭第一個落腳處與宗親阿嬤住一起。她已八十六歲。
  介紹-後來發現動詞應是「希望」-我住這兒的阿麗叔已成阿公,是爸生前五湖四海朋友的一個。
  五結這阿嬤和之前萬芳那阿嬤都是怪咖,年輕時絕非易與,她們晚年有種刻意與世界隔離的氣性,生命力道強但已沒有溼度,力量未幅射向人的結果,讓存在的質地堅硬異常。
  自小弟一臉肉圓相後-而在下是不吃肉圓的-和這些阿公阿嬤輩可能因年代隔而有種距離美,或許他們因這嬰兒肥臉發生種祖孫顧盼的兼得之情。
  離開台北前,萬芳阿嬤還希望我替她看房子;而兒孫四地甚至就在左近有子輩、孫輩的五結阿嬤堅持獨居,卻為秋末她險些中風而我幫了忙,一時又更熱絡了。
  假期時她方自醫院回來,我若在宜蘭就盡量一起用飯,出入早晚也問慰一番,幾回瞎聊竟什麼子孫婚姻狀況、大夥兒工作境遇,古早前日人國民黨什麼惡質情事,鄉里什麼奇情怪聞也聽了。這樣常常七點入睡的她,總能說到八九點。
  她說了不少事卻不如上星期一句話呀。
  不經意的一句話。
  重量有如小說的一句:
  「天攏等勿會暗啦」
  說的意思是,天光光呀,總等不到它暗下,聽的人是時間永遠嫌不夠的人。
  這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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