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教育處來,不少輔導團的老師也出現。早上初到六B,這算是頭一回教整「團」國小生吧?過往在促進會雖也有不少經驗,但多是四五六加起來,加幾個中學生和一和。之後綜合討論,一路來有不少感覺。主要有二。

  首先,因為這班主課程和我是初次見面,較多的時間在透過戲劇、歌唱和等建立默契。孩子對我有不少的試探,但看他們在二小時之內,由混亂到能於工作本時間維持工作品質,並有基本的規則作發問動作,覺得由過往看課老師那兒學到的東西,真的很多,很有用。然而,在與幾個老師討論時,確然感受到不同結構下的教育工作者,對於教學或說教育理解的不同。這十年來,常常有人來看課,由問的問題,自己也有個參照系,有時也會跳進對方的位置思考,包括這對象可能的生命史、原生家庭和教學工作經驗。
  戲劇或說某些教學設計,若儆醒它不應是種速效的表演,自然心能寬大些,並去看到老師形塑教學現場的細微動作,甚至是對於孩子的等待:不因孩子在試探、練習剛剛所獲取的工具-如一個規定或一個戲劇、合唱形式-所出現的必然的混亂來心慌,甚至是能欣賞這工作過程。之前在人性空間,有次藍姐為了小ㄈ來,等於讓後輩擺佈,三十好幾個由最小的小三、四弟妹,到五十好幾的藝術總監,總之工作起來出現的大騷動,真是令人震撼。而慢慢的,會看到有如大水亂流的局面,漸漸由齊奏而有韻律的唱和,很美的課室如音樂。這些日子以來,發現自己很能欣賞這些,而能欣賞跌撞摸索的這種力,滿佈全身,使得若談話對象若是其道不同,現在也能對彼此尋求那和聲的可能抱著希望,人也更有耐心些,這不只是生命傳記習練的結果,應是有道一以貫之。不然,有些話聽了,照以前那種江湖氣,美化點還不就是這一句:你懂個BIRD嗎?
  黃武雄提及的套裝知識誠是,然而若老師將這十年來的教育場域現狀納入考量,那「制式表演」或說某些效果公式才更是精準。自然也知道來個隱題詩寫作,或某些拼貼書寫效果好,但「馬上可見的效果」一旦成為教學主軸,另種隱喻將失色隱沒,那就是「浸泡」。或者,簡單點說,有些節奏是三天,有些是三週,卻得因應一格一格的時間區劃,漸漸受限於「一節課能看見成果」這樣的思維。測量與觀察工具影響了我們對本質的認識,不獨科學思考如此,以此為背景哲學的量化心態的教育也是如此,因求效果、求「被觀看之可欲性」,教學的藝術成了竟也有公式腳本。
  
  另一個,是國民教育對所謂「形塑民族意識」這種談論。今日所聞若是給之前台北市的輔導團聽見,肯定雙方大吵一架,先別說兩方「民族意識」所指為何,光是這種想像的共同體陰魂不散,就叫人心驚。去了個中國鬼來了個台灣魂,有時不知人在哪裡,且不用原客新外等住民來參照,單對「我」行分析,哪個「我」不是複數的?哪個本土不是複雜的組成?哪個母語是單音一調?在大安區教平仄,在國文課堂說河洛話,就得擔心家長抗議,這和在宜蘭提到華德福便念茲在茲的台灣本土,總覺得是好笑的對照。特別是一本西洋教育史都拼得錯誤百出,充滿獨斷偏見的「台語腔」竟這樣左右「本土教育」的言論,總成為自己總得先把學問搞好的借鑑。台灣不是中國的一部分,但台灣裡面沒有中國嗎?正如沒有日本沒有美國嗎?沒有越南沒有菲律賓?本土或在地思考,其究竟會進入生命傳記、地方探究,若一下跳到另種歷史說法,另種權威版本,豈不又是種由上而下的平面強給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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