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六年級主課程這些日子,有些思考。
   
  之前在實驗計畫帶孩子哲學討論-得說明,哲學是愛智慧,特別是,與孩子一起愛智慧的工作,而不是給予哲學知識-當問及課程基礎時,自己抓了皮亞傑,大概是說「形式運思」(formal operation)約莫於十三歲出現,這樣證成中學生施予哲學教育的人類學、心理學基礎。那時,這樣為教育踐行尋找理論基礎的動作,還是種套用。但學習敘說、生命傳記後,特別是實驗計畫裡長期聆聽孩子的經驗,確彷彿重歷皮亞傑形成他理論的過程;而歐陸後現代思潮的啟發,和種種身體論述,傅柯、梅洛龐蒂,都使教學朝向「可感」。很幸運,在實驗計畫以及促進會於公館、木柵開設的課程中,我有了最好的發現場域,持續和孩子工作。而避免講述-即使是「說故事」,雖說有點自廢武功,卻逼使自己開創可能;當然,課堂材料便盡可能貼近生命主題-因為發現孩子的語言流裡確能表現生命之有主題此一事實;而說故事依然是重要的,孩子由柏拉圖世界走進亞理斯多德,前者是詩,後者像小說,而小說是人間藝術,透過敘述可以和孩子「一起抵達某處」,但萬得注意課堂的留白時刻,那時個體才能自我發生。   

  若說生命復演人類精神史,那麼六年級孩子與七年級相較,更可注意為「歷史意識」的出現作準備,而不只是說故事。故事總是由「很久很久以前」說起,彷彿停置在某個遙遠彼端,它的存在與其說是時間向度,更好說是種人類行為或精神意識的「型態」,像是種模型。但孩子已漸漸渴望對細節的掌握,對某種「凝止」的需求。試著為回憶標定座標。有趣的是,我發現公元紀年A.D.和B.C.前溯或後推的過程中,正負數觀念的引入和通史的需求出現了。
  
  如果說,給七年級孩子的工作主題是「志」的初萌,那麼六年級便是探「夢」。我們和孩子一起朝著外在世界,而這外在世界是相對於夢的另種現實,他們漸漸發現這個現實是如此相對堅定,相對地與他人共享。自我似是不明顯,但是「夢與現實」的差距讓他開始思索所在為何,也似乎,這個思索活動之不斷持續,使得某個「自我」成為一不得不的結果。而這自我將於之後浮現,成為敘述主體(讀來又像費希特自我/非我),而這主體將展開他的奧迪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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