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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個副課程,讓我信心很堅定的是,當孩子發現這個故事/課程的脈絡,沒有不入迷的,不受撼動的


話說,秦穆公對夷吾和重耳都施以援手,但夷吾忘恩負義,重耳心存感激。夷吾是晉惠公,帝王喚「惠」,都不是東西;重耳是晉文公,帝王稱「文」,都很可取。晉文公很有成就。齊桓公後,宋襄公雖想接續霸業,但被楚人打得落花流水。秦穆公的發展不錯,卻受限於晉國阻擋,只得往西發展。而晉文公重耳在位時間不長,卻是名副其實的霸主。要說起為人處世,和夷吾比起來,重耳可愛太多了。提到夷吾的故事,特別想打人;說起重耳的故事,特別吸引人。


話說,申生自殺之後,重耳在狐偃、趙衰等臣子掩護下,逃亡十九年,一行人先後流浪過狄、衛、齊、曹、宋、鄭、楚、秦諸國。重耳本來是個胸無大志的人,雖是亡命之徒,頂著大國貴族的身分,日子還不至於太難過,各國多是善待,身邊也有大臣照料。若不是日後親兄弟追殺,怕也只是庸庸碌碌過了一生。命運選中他,要他走非凡的路,苦難中成長。讓他流亡在外,有時遭人冷遇,有時受人禮遇。但他對人寬厚,臣子也緊緊跟隨,同甘共苦。流亡的日子有笑有淚,有掙扎奮鬥,也有浪漫愛情。


重耳先流亡狄國,一住十二年,遇見了落難公主季隗(隗,音「委」),兩人都是失意的貴族,就這樣成家,生下孩子,兩人很恩愛。以重耳當時平凡無奇的生活,看來本該這樣終老一生。但晉獻公死後,小國君奚齊被殺了。時勢亂了。重耳平靜的生活起了變化,大臣里克要迎接重耳回國,但他拒絕,不願當政爭的旗子,於是君位落在弟弟夷吾身上。夷吾殺了里克。夷吾對秦穆公和里克都是恩仇報,對自己兄弟也不放過。他即位第一件事就是追殺重耳。


刺客寺人披進入狄國。


寺人,可以想成是後世說的太監,聽這名頭,寺人披,好像很有一套,只是沒想到他進行暗殺的風聲走漏了。夷吾只得以晉的國勢威逼狄人,讓狄人不敢收留重耳。狄國待不下去,重耳一行人想來想去,只得前往齊國。這時齊桓公在位,天下霸主,就算晉國再強也不敢對齊國亂來。只是,帶著女人流亡,不方便。


重耳要季隗等他二十五年,如果沒有回來就改嫁。季隗聽了,想了一下,回答說自己已經二十五歲,再過二十五年還要嫁,就是快要進棺材的老太婆了,所以季隗堅持等他。她是這樣說的:


「我二十五年矣,又如是而嫁,則就木焉。請待子。」「行將就木」就從這演變出來,意思就是「距離躺進棺材之日不遠」,這話後來還演變出「變化型」,例如:「都已經一腳踩進棺材囉!」「棺材都躺一半還有剩哩!」這些都是很生動的話,都是說死期不遠呀。


只是,季隗這段話有個最美的地方:「請待子。」


「請待子」。讓我等你。這女人的等待,包容了動人的故事。


重耳面對的,是兄弟夷吾的無情追殺,諸國不敢輕易收容的流離日子。第二度逃亡了,這是苦難之途,可悲又可笑,這苦難是親生兄弟加給他的。人說狗急跳牆,人逼急了,潛能就激發了,志向就不一樣了。加上夷吾殘暴,家鄉陷入亂。重耳決心變強,脫胎換骨。他積極地接觸各個強國,用心學習治國用兵。


後來重耳回國即位。他沒有忘記那女人。流亡多年後,將季隗接回國。


時間彷彿停格,兩人耳邊仍響著聲音:


「讓我等你。」


回聲不斷。


「我你…。」

20111017
20120907
201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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