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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累贅!我自己生活!」這句話阿發伯逢人都得講上一遍。
  
  阿發伯就住在村南河畔的鐵皮屋裡,大大小小的水桶盛著漏水,他的兩隻瘦貓從沒喝過。印象中的阿發伯總是揮著大鋤,耕作他的小菜園,汗水在他額上溶蝕出幾道深谷,滴水穿石這個物理現象,我從不懷疑。
  
  「阿發,軍一局啦!」在農暇時,一群老人總會聚在帆布搭成的簡易涼亭下,擺棋局,品春茶。
  
  爺爺常找阿發伯茶敘,兩老情投意合,講經濟,聊作物,烏龍一再回沖。我照例橫掃茶點,看著茶葉在半溫涼的水中浮沉,馨香不再,但阿發伯總愛在半盎殘茶中品著回甘。
  
  我喜歡跟阿發伯在河畔散步,聽他訴說過去融融的居家生活。我聽得入迷,常常左邊的鞋印才下午,右邊的鞋印卻已黃昏。也許想起六點三十分的歌仔戲《臭頭仔洪武君》,阿發伯漸漸加快腳步。
  
  「爺爺!」在這洪元璋就要吃下麵牛麵虎的高潮時刻,除了這兩個字,沒有其它的事物能讓阿發伯離開他的搖椅。男孩從車窗半開的賓士中探出頭來,老人癟癟的嘴撐了個滿帆,是小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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