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嬤和我談到,她的夢境。

  大概是多年前自殺的女兒吧,因為阿麗叔比較風神火暴,所以到台北接那她女兒時,有些衝突;阿嬤說,會不會當時找阿燈去載,一切就不一樣了?會不會回來安慰一下就好了?

  她不知道,總之,這夢境就跟了她三十幾年,這些日子又鮮明了。

  阿嬤的女兒回來後,就自殺了,也許是想不開,但也可能是憂鬱。離婚期不到一個月。這個星期,早起時洗衣,拿本書在旁邊,聽她說,原來之後是有冥婚的,原來,無緣的女婿娶太太,那太太還讓阿嬤收做乾女兒,原來,這乾女兒很有孝心,總是和這乾媽聊上許多,每年,都來拜年。

  直到離婚。

  我會問,怎麼離婚呢?現在那乾女兒幾歲?

  「比親女兒小,大概五十七、八…,離婚是因為…」因為那些比鄉土劇更噴血的情節…。

  本來這個暑假,我想參加一個家族排列的研習,但因有了和磊川華德福的交流,以及種籽教學檢討之故,兩周便過,沒能趕上。阿嬤對我說了這許多家族秘密,這樣公開,她卻好像有了輕鬆的可能…。

  不管怎麼說,這幾日宜蘭風大,陽光也大方,早上這樣灑進來,在阿嬤所說的故事裡,有種伴著吳青陽的賣藥廣播,竟也有種夢境之中的,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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