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靈的靈修院

二○○四年十一月二日下車
自南來歸揮別姪兒龍龍的我
走入台北東區地下街
正想著他牙牙學語轉眼之間如何教我
成了阿伯

確有阿伯在跟前踉蹌
背後是我捏把冷汗
齊於沸鼎方歇鬧區之下如游行於水
甬道仍魚貫一個兩個
人人人人人
夾道是店尚未打烊
門面兀自喧囂晶晶閃亮
氣味駁雜
西點咖啡南北飲茶
服飾粉粧鞋襪
文具玩具傢俱
行列之中尚有人力仲介台北銀行等
與我最愛－－唱片行一家陳列充滿
渴望拆封的視聽片藏
好似打著啞謎張張待解
如我目前，背影幢幢

阿伯身影忽地晃
視線一傾
我看向右邊美腿雪白足蹬數吋高跟沾染夜月顏色
撫捏千百萬轉才有的浪漫曲線
達達向前卻也撐起一身
生活的重量，使我定睛朝前再看
卻是小女孩步姿活潑不曉輕重牽著懵懂如十年前的我
呆頭鵝男孩的手，不知使壞思想尚未左傾
就要左傾，視線方向左…
忽又打斷為有男子壯年自身後疾行而出
其態疲憊卻依然挺立肩起
入夜的城市
為其所愛而作
他向夜借貸夢的時間用以生養
美麗的子息

明日將近我在歸途轉眼而夜
深入地下左腳右腳步步前進
阿伯背後的我
別人目前的我
正有一絲謎樣虛線相連許是那幽微
生命的思索
夜盡日復，明日再復
背後的問題一串一串
目前似不得解卻又可解
呃不知不覺身隨阿伯一轉
我也向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