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靈的靈修院

20021124晨寅
2002/12/20

　　這曲子，因為諏訪內晶子以之為encore曲才印象深刻，那日因這場演奏會，只得離開與陳黎、詹澈兩位老師與遲鈍、銀色快手等人的聚會，但實在值得；她的琴音頗有收束，熱力卻十足，大抵個人不那麼愛呢喃地抒情，像個男子那樣深刻的，那種抒情總更能引我心思－因為這樣，特好蘇辛的婉約面吧？寄出這封稿子後幾分鐘就接到父親危難的惡耗，而文中不存在的對象，仍是不存在了的，就留下這樣風裡煙裡的紀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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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聲曲，無詞的歌，以韻母或唱名演唱，常用來鞏固並發展演唱能力，往往有技巧練習的設計。改以提琴拉奏，廣為人愛也深得我心。清冷的凌晨，旅程的前夕，聽拉赫曼尼諾夫練聲曲，一遍又一遍。

　　此刻你必定是睡的，而我細想著前些天夢見你的事：在高樓裡我乘電梯上下移動，荒謬十足的卡夫卡情境，彷彿象徵著什麼，而叮咚聲響門開之後，是你的翩翩身影，我則猶豫不決，不知是等你進來，還是我走出去…。似乎在那時，你的面目才顯得清晰，你的確是夢中的人物吧？或許解夢的線索還遺留夢境，為了不再迷惘，我是否更得向迷惘而去？這樣秘密的行旅，夢與現實之間的旅距，是近是遠？

　　漫長的其實是夜。此刻我點起燭火，嚮導夢中的你，等你來見暝想的我。跟著練聲曲我沉吟，用各個母音孳長詩意的可能，實驗並練習那些惟有我倆知曉的秘密言語；拉赫埋藏其間的鄉愁與哀情，我試著轉化成思慕，昇華成愛，與美。那麼，不論結局如何我都將是富有的，畢竟對善於等待的人而言，回憶等待其時的種種片刻，時間必會給予珍貴的子息。

　　或許你的確在燭火那一邊，和我相對，聽我細述己身種種，卻不敢用認真的眼睛看你；那樣的距離，無言以對的哀愁和無語的美。啊，或許有朝一日，我不必再曲意書寫曖昧隱晦的詩，如同不用母音不用唱名練習聲樂，隱藏感情。我的歌聲終將自由，任我音聲如風承載你的名字，以各式真誠的叫喚與吟唱，越過林間耳語，曲折盤旋於天地巧設的美景，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2002手稿情書大賽，收於2003統一夢公園出版《越界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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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MG有張練聲曲大全，編號09026-63669-2，有人聲、各器樂、各編制等種種詮釋，尚有Rachmaninov自己指揮的版本；柯西斯也有鋼琴改編版，但全被我奇摩拍賣了。另一張著名的Previn指揮，與拉赫曼尼諾夫二號交響放在一起的，則是常見的推薦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