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ith Piaf(1915-1963)
  
     給遠方我親愛的。

  讀史萊馬哈詮釋學,也溫習里爾克,正是去年秋天時節,某日路經居處外幾叢杜鵑,正自猜想一棵樹何時轉枯,竟「聽」到節氣變調的聲音,或許除了你以外,誰都不相信我的鬼話;而今春某夜同個地點,彷彿又聽見聲音叫喚,初聞覺得音聲模糊,細看竟是杜鵑開綻,滿道無言歌。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比方,可以用來分享我聽香頌〈枯葉〉的經驗。

  月前(2003.7),聽著匈牙利籍音樂家科西瑪(Joseph Kosma)與詩人Jacques Prevert所寫的香頌--〈枯葉〉(Les feuilles mortes),那時接到「無緣的」來電,問風煙書簡和自己的詩,而同時有人似乎以為書簡中的「妳」,是我早已歸檔的「她」。

  親愛的-我的詩與秘密,他們無法懂得我詩文書簡所寫的一切,他們只是讀者。耳邊又響起這香頌,旋律極美…。



這首歌與你我境遇如此相似
那時你如此地愛我,我也如是
兩顆心一起生活,
你愛過我,我愛過你
然而生活就這樣分開相愛的人,
輕輕地,沒有半點聲響。
就像大海洗褪掉那對情人
留在沙灘上不再協調的腳印。


 
《LISA ONO DANS MONÎLE》EMI724359142227


  如果聽的是Piaf那種歷經蒼桑的聲音,或許也會為了曾經付出卻又逝去的日子感到心疼,心疼那曾已是心上肉的人,如萎而凋,成舊影片片。但是聽François Le Roux(Deeca 460050-2)的我,如聽往事如歌的行板伴奏著提琴和豎笛,François有如同敘事的人,實在可請他到曲子所從出的電影,客串台上歌手,旁觀台下人兒來去,分合的故事;又多年前迷西洋老歌星時,似乎也聽過Nat King Cole的演唱,當時記得是美麗憂傷的曲調,而經過這些年,我相信自己更能懂得。

  這篇原是寫在〈夜的歌曲〉前未完成的夜想,,如今因小野莉莎教我撥空續成,這就想請遠方的你聽聽她唱科西瑪的〈枯葉〉,慵懶沒有情緒,就是一首歌。

  季節,真的是不同了,想那風吹陣陣,秋葉枯落,心事終於如是清楚;個性如我自是難忘從前,但卻是冬天裡心房煮詩鍊丹,讓舊情似影凋似葉枯片片;等你,點化它們,正面枯葉背面蝶,一首歌來葉子翻飛,已過一季;然蝶飛處處,如四方飄送的歌,就像小野莉莎的〈枯葉〉,聲音毫無火氣,就只是春光呢喃。歌中一句也可為我斷章取義:
  

「…你瞧,我從未忘記那些你曾為我唱的歌。」


  這樣想著的時候,突然就笑起自己了,我所想的一切,你不早就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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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斯瑪.香頌集》decca 460 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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