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住家  詩 / 馬偕

我全心所疼惜的台灣  我的青春攏總獻給你
我全心所疼惜的台灣  我一生的歡喜攏在此

我在雲霧中看見山嶺  從雲中隙孔觀望全地
波浪大海中遙遠的對岸 我意愛在此眺望無息

盼望我人生的續尾站  在大湧拍岸的響聲中
在竹林搖動陰影裡面  找著我一生最後住家

我心未通割離的台灣  我的人生攏總獻給你
我心未通割離的台灣  我一世的快樂隴在此
(馬偕博士的詩作,請用閩南語朗讀。)

  
  今晚參加完雅鷹班(倩詒班)的親師會,大帥陳黎來電,笑說相找要給羅葉詩歌追思一下。問說怎麼這麼忙。我想了想。

  這半年來,銘感慈心正經歷深刻的質變。我的生命也有著或平行、或交織的不同的變化。因為搬家,沒有太多時間寫作,這三個星期,幾乎每天都是晚上十點才能到家,偶爾,捉到時間,趕回五結和阿嬤吃晚餐。再回到學校開會。生活好像在某種過度的狀態,就位的狀態。

  開始,拾回年少時書寫日記的習慣;和許多朋友重又見面;整個班級有著巨大的轉變;還未入住新居已認識泰半鄰居,特別是五樓東海的夫妻,樓下是宜商的老師,東拉西扯也有交集;寫書;研究所課業有突破,對人智學、語言學、教育學都更深化;學校的同事,同事的朋友與親人有更深刻與生活的交集;課程的掌握更嫺熟更有餘裕;開始探索不同於洪軒樂派的詮釋;準備課程時,感入於歷史人物的能力更強,好像能穿透時空。翻閱紫皮書時感覺更是不同。

  這幾天有幾幕讓我帶上淚水。一是準備臺灣史主課程,一面邀請政治受難者陳兆震老先生,一面準備慈林參觀,另外消化資料,讀馬偕日記…太飆淚了;高年段親師會時,游爸上臺分站「父親角色」,智弘代讀一封他宜中時的老師寫給兒子的信(智弘成了他老師兒子的老師),一時他這風象難正視情覺的人有點哽咽,這天來了很多爸爸;參加學生歌仔戲社,學了七字調「身騎白馬…」就想起和阿嬤同住的日子,還有她等待丈夫南洋來歸的日子。

  給孩子的道歉信掛在慈心,經作者同意和家長要求,在那擺著。不過,身為老師和人子如我,會問自己和學生:「你又對得起誰?」老爸對孩子道歉,有點天地顛倒,但在「人的自省」這角度,也還是可感;但有這種父母的兒女要是不知感激,就給狗騎吧!再有能力、才華的人,不知感恩就無往不敗、天打雷劈。





我向我的孩子道歉(孩子對不起)

    孩子!身為父親的我,要對您說對不起,實在有些困難!因為,我的爸爸從來與不曾對他所對我的傷害,說過對不起。我没從我爸爸這邊學到如何道歉!

    我有些害怕,害怕我說了對不起,會影響到我在您心中的地位和權威!

    我有些擔心,擔心您會得理不饒「我」,擔心您將來不識時務,橫衝直撞,以為自己可以目中無人。

    於是,當您提起我曾經傷害您的事件時,我從未真正、真誠地向您說出對不起!因為我還没有準備好,我也還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歉意。

    我幾度隨口應付您充滿淚水與委屈的眼神,我逃避您那充滿怨懟的表情,我閃躱您那得理不饒人的言詞……

    我躲、閃、逃……,然而終究逃不過我內心的良知、吶喊,因為我知道,在那件事情上我的確是錯的,的確是傷害了您!

    記不清楚您是幾次的指責、批評我的不是,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回應。但您的淚水,滴落在我乾枯的良知之田,提醒我必須勇敢、認真面對自己的怯弱。

    那天,我無意間再度提起這件事,您的淚水再度浮現,我說:「孩子,我怎麼做,您才願意原諒我?」,您說:「您要說一千次對不起啦!」,我說:「好!」,於是我開始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在一旁的媽媽說:「那您要開始數啊!」,您默數了幾次,突然說:「那說一百次就好!」。

    為了讓孩子的情緒得到緩解,更為了得到彼此的寬恕與原諒。我面對孩子,凝視他的雙眼,真誠地說了100次對不起。

    孩子滿意地笑了!我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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