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24和平中學學校日,提到現社會士農工商,若因時間表忙碌,親子相處可把握重質不重量原則。要完稿馬克思學期報告週末,在身著紅衣成為政治符碼的這個秋天,小鎮理髮店前,我見到一對黃衣父子,可為一記。待會趕赴指環最後一日《諸神黃昏》,聊記重點。)

  理髮店和廟口是市村聚落的訊息匯集地,我喜歡在這些地方與人交談,聽故事。如同陳黎理髮經驗那種髮的速度的體會,我對木柵小城認識也依髮長、髮剪形成一種生長、認識的秩序。那些過往的阿信、阿甘的奮鬥史;不下慾望城市的街談;玫瑰瞳鈴眼式的社會檔案。

  今天遇見一對父子,父親是計程車運匠,孩子著扮有趣,黃帽黃鞋,活像香蕉,笑聲爽朗自在。他們剛要走進理髮店前的木柵國中。我開門,打了招呼,轉進理髮座上坐定,聽阿姨聊到近來髮禁解除少了客源,又說不知是否大家都上凱達格蘭,這兩週生意奇差,聽他們說些柴米油鹽。

  然後阿姨說著那個黃色裝扮的父子,說兒子穿得像計程車,很有趣;說,那爸爸,每週帶孩子到這兒操場奔跑、遊戲;另個阿姨接話,她覺得那爸爸身子不好。

  我知道很多運匠,以現在市道,每日得跑上十四、五個小時才勉能養家。

  接腔的時候,不自覺也回到童年,母親朝七晚九的鞋廠生活,每日還是照看我們作業,週六也要上班的那段時間,她會在週日帶我們騎自行車到台中中山公園,或者與鄰居安排搭公車到省議會的野餐行程;而有時,父親會和我們一同做那很貼心、有趣,但難吃的小餅乾。對阿姨說這對父子真有趣,爸爸真了不起。這父親在這不容易的時日,做真是不容易的事。

  是以曉得,今早遇見的這位運匠爸爸,他給這自在開朗的孩子,更更可貴的東西。

  我走出店門,不禁招呼向他們問好,我對那對黃色印象的爸爸比起大姆指!向他們問好。只見那爸爸向兒子示意,那小孩竟對我大聲說:「叔叔好!」那黃帽黃鞋在微雨正午真情溫暖,那笑燦爛。

  問運匠貴姓,說:「林」,寒暄幾句,可惜沒帶相機合照,但記下他的車牌DJ-498,記得這對黃色DJ的一首好歌。


  2007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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