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Tomoko的音樂課,身為日本人的她,在學校與大家的溝通還是英文較無礙,約莫十分鐘的音樂欣賞,要說許多中文,我有時可翻譯,有時就自己上些。

  因為學校增建教室,空間有限,「優律詩美」教室就在隔壁。不時傳來的,孟德爾頌的無言歌;蕭邦奏鳴曲二號,送葬之中那個美麗至極的旋律;要不,伴奏舒伯特歌曲的鋼琴,伴奏著這樣的音語舞…。

  有時,就在旁坐著的我,會生起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那時在北市自主學習實驗計畫,四一○教改風起雲湧。接受了鄭同僚先生的建議,我選擇實習。一九九九年,十月,實習留言:


   「


  那天下午,正批改著你們靈光閃動的作業,不知哪班的音樂課(抑或是窗外人家?),簡單的直笛聲和悠揚的琴。

   突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若問我,校園裡什麼最教人懷念,怕就是向晚時節,夕陽色調的音樂課。教室內一方斜斜的陽光,踩著風琴的老師有著暖暖的臉頰,蘆葦般點頭的大家唱著歌,搖頭晃腦很是陶醉。晃呀晃的,一時間,思緒迤邐回那迢迢年少的過往──回到那校園青青的記憶。

  「我願意」,那笛是這樣傾訴著。

  這是堂下午的音樂課,這樣的一支歌,想起高中時一段小小的心事。白衣紫裳的女子,現實生活中已然不知去向。只是伴隨著我青春印象的身影竟是如此鮮明,一再鮮明:一再鮮明的,是每次回頭,記憶便生一次新鮮的笑。

  作為一個老師,除了所謂文化傳承、理性啟蒙或者樹立身教典型外,最重要的應是活出一個真誠敏感的人吧?自然,那樣的走過想過,到了這樣的時節也不由得揣測起你們的心事,因為我曾是個孩子,一直是個孩子,天生是個孩子。說得多些,就是保有一顆童心吧?

  一堂下午的音樂課?
 
  課堂外,一個人,坐著,想著;回想起一個男生在那邊輕輕地唱。遠遠地,遠遠地,在時間的那一頭,如此熟悉而親切,近近地的,近近的住在心裡面。

               」


  高中是很遠時光,雖也都帶在朋友的身上;大學生活,即使,還三不五時得回去上課,但偶爾,已不是拿單子給人簽的工讀生,而是拿演講費的。知道,人不會永遠是孩子,知道,有大人的日子是幸福的。

  記得父親背影曾是豹般有力的,卻也記得他的背影竟也佝僂。

  常常,孩子上音樂課時,聽到琴聲。感恩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裡工作,只是,隨著音樂回到過去的時光,只是有時候,常常,是讓我定睛於此,更常常,是讓這些孩子浸染於這些美好中,我將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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