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談談您對台灣教育改革現況的期許,以及對公辦民營學校所扮演角色的看法。

答:

  台灣教育的根本問題,在於它的「土壤」;亦即基於不同「教育想像」而來辦學作為。在此認識之下談「將更好、更可欲的可能實踐出來」,是謂改革。

  不論是課程、升學進路等,再大範圍修補都只是在工具層面的調整。我們需要由教育戒嚴的狀況出走。這個戒嚴狀況與其說是公部門掌握了師資證照、辦學條件(土地、畢業證書、經費),更深刻的部分,更好說是人民對「人類圖像」的缺乏。對「人」抱持何種問題意識,對「人」的思索投射至現實生活,將影響學校在我們心中的樣貌。

  學校,在現今社會被充諾為文化生成的場域,來自不同家庭的孩子在此建立了社區,更且作為家庭之外另個照養繼起生命的社會機構,它自身的圖像亦隨時代演變而有不同樣貌。在Pestalozzi(1746~1827)那裡,學校有家的味道;現代主義的思維之下,學校像工廠;後現代思維如Foucault(1926-1984)的討論脈絡,學校看來和監獄是異曲同工;而Illich (1926 - 2002)則構作非學校化的社會。這些圖像將影響我們如何看待學校這個社會機構的角色。

  公辦民營學校相對於現行體制教育提供了不同的、另類的生命邂逅的場域,也提供了基於不同人類圖像而來的踐行可能。我們的文化若要更豐富開展,教育系統是重要環節,教育系統若要有真正更多的「創意產出」,必要條件卻是「另類典範」的參照及其衍生的演化壓力。學校既是文化應允的「教育」發生所在,進步的、自由的,開放多元的文化理當提供種種不同「邂逅」的可能,公辦民營學校的角色扮演,其真義或許在此。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靈修院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