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學期,因為倒社沒人,學長們被記過懲戒不得再問社務,我莫名其妙成了校刊社社長,這樣開展了好大篇幅的青刊故事。

  後來,小米幾個人搞了個bbs,把幾個高中社團拉了來。人多了,顏色多了。每年,好的壞的,都有消息,這年好的是有人嫁娶,小米畢業,東晟又出了詩集、宗翰拿了金馬獎,當然,待業的,有待突破心上障礙的,大家都這樣支持著。
  
  這年,最開心的,是又見你一面。

  有些男人間的革命情感,是很難分說的。那年和你與榮順,算就是這樣胡亂把社團搞大的吧(啊?),上回來見,你那極端優秀的履歷隱入慌張紛亂的表面,把車停在指南路上的警局,警察來看看便走,那時,你說這是特權。我是吃了一驚。之後,我慢慢的知道了那些故事,你沒有對象可說的事。

  像多年前在康樂館,那時趕著出刊,我們照請公假瞎混,你問我,有理想的人一下就掛點,幹嘛不為非作歹爽快一番?你說,兒時父母到山裡種橘子,若久久未回,就趕到山裡。你是跑的,或是騎單車,我是忘了,但是看見(或者好怕看見)父母因農藥而昏迷山道,你覺得好無助,大聲喊救人。說著,你哭了。
  
  那日你順仔來,說得故事太奇情,你要我寫下來。

  離開木柵你發動車的時候,我請順仔多注意,順仔說出他早在旁準備著。之後他一句話教這天發亮:

  「最無助的時候,想到的是多年不見的我們倆,這想來很感心。」

  像是當年,三個人把社團弄起來,那種情感。

  後來你到公館就讀,依然這麼出色,所有考試一舉中的,任由你選擇,但最在乎的,是你問的這個問題:

  「易霖,正義是什麼,你怎麼想?」多麼是楊牧在舟山路的一種經驗。

  之後,和學弟們提到時,總說:這種心不變,台灣的司法界總有希望的吧?你到苗栗山城執法,在報上偶看到你辦案,那種亮光沒變,兄弟很得意。這樣記得,有人問我公理與正義的問題。

  那日與你未曾見面的羅巴頭,對你的印象就是這樣故事呀。

  如今你都女兒一對上小學了。她們面對的世界紛亂、教人困惑,但總有認真勇敢的人,努力為她們準備安心世界,而這人與她們如此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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